福庆公主将药碗放下,起身坐到榻沿将皇帝扶起,旋即又端起药碗,亲自尝试了一口后才敢喂给“父亲”
“娘娘和哥哥去南薰门送出征的将士了。”
皇帝垂着手靠在枕头上,吞下一口苦涩的汤药后问道:“领兵的是谁?”
福庆公主轻轻吹着勺子里舀起的汤药,旋即送到皇帝口中,“是霍叔叔。”
皇帝犹豫了会儿旋即张口喝下,福庆公主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娘娘说了前朝的事太多,娘娘分不出心来,要是爹爹有什么话就告诉如华或者是祁先生。”
皇帝轻轻摇头,“你母亲有自己的判断,她不比谁差,只是爹爹觉得愧疚。”
福庆公主将见了底的药碗轻轻放下又替皇帝捻紧了身下的被子,“爹爹对娘娘那样的好,有时候就连如华也羡慕娘娘可以每日都陪在爹爹身边。”
皇帝握着福庆公主的手,但并没有多少力气,睁着愧疚的眸子,“爹爹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你母亲,答应的很多事都没有做到。”
“即便官家心里明白,可不照样不愿意改么,既如此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入内的女子语气里含有埋怨以及生气。
萧幼清从南薰门回来将阅兵的戎服换回常服,入内先是冷了皇帝几句,福庆公主便起身,“娘娘万福。”旋即看了一眼爹娘对视的眼神后知趣的从殿内福身退离。
萧幼清看着床案上的空碗走近皇帝身侧缓缓坐下,“别这么折腾自己了好么,你又不是铁做的。”
皇帝撑起自己,萧幼清便坐着靠近了她伸出手扶住,随后又扶着人缓缓靠向自己搂入怀中。
萧幼清眉头紧蹙,伸出无奈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抑制住心里的害怕,“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好了。”
皇帝靠在萧幼清怀里,均匀的吐着呼吸,“会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萧幼清沉了一口气,“你若是知道会躺在这儿几天都下不来床吗?这段时间你哪里也不许去,外面的事也不用操心,我都会替你处理好,你若信我的话。”
皇帝用着仅剩的力气攥着萧幼清的通袖,颤抖着欲哭无泪,“真的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