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煊声音沉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单青山道:“不过,属下快到郡主门前时,撞见了才从那里离开的步怀敦,听他说,他是去送醒酒汤的。”
“步怀敦……”
原本清沉的嗓音带了微不可查的幽寒,顾煊把这个名字沉吟了一遍。
半晌,他捻了捻背在身后的长指,道:“你下去吧。”
“等等。”顾煊声音沉冷,喊住单青山。
他沉缓地、平生头一回有些迟疑地问:“她……接了他的汤?”
单青山脚步一顿,硬着头皮转回来。
他总觉得这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
答不是,那是谎报军情,要挨棍子,答是,看主子这样……
单青山终还是军律为上,咬了咬牙,道:“是。”
四周恢复冷寂,夜风凉沁。
幽幽眸光露出沉厉的目光,仿佛又回到了沙场杀伐的时候。
有些什么东西,在顾煊心里渐渐发芽。
姜嬉头脑昏沉并未持续多久,歇了一晚便好了个全。
只是接下来的一整日里,从晋城到镐京,她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