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难过, 我是怪我自个,当初为什么没有教好她,”成国公夫人擦擦自己的眼睛说,“她一步错, 步步错, 如今竟遭人算计落了个这么下场。我只知给她富贵荣华的生活, 却连她坏了心术都不知道,她若无害人之心,又焉会落得这个结局?”
“等过段日子风头过了,国公和老夫人的气消消,我们再将四姑娘接回来便是。”紫兰安慰说。
“只盼着她能早日醒悟,不然接回来还是会接着犯错,幸好景王妃识大体没与我们计较,不然谋害当朝王妃,你道这是什么罪名?”成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说,“我只有婧姐儿一个嫡亲女儿,平时便疏于了对她的管教,让她总觉得自己是国公府的小姐便可以无法无天了。其实愈是我们这种人家,就愈要谨言慎行,可能一点小小的错处就会被人捉住借题发挥。因此我虽心疼她,却也知晓不能因为她影响到国公和谦哥儿的仕途。你看那景王妃就知晓这个道理,她虽出身小门小户可言谈举止从不骄狂躁,也难怪思齐看不上婧姐儿能看上她了。”
紫兰也不知再说什么,只能跟着成国公夫人叹气难过。
“算了,让她收收性子也好,这件事也算给咱们国公府敲了个警钟。婧姐儿这好歹也留了条命,若真由她胡闹下去兴许就是国公府的满门灾祸,”成国公夫人美丽的脸庞上尽是忧色,“回头我备上厚礼去景王府好好感谢感谢人家,毕竟景王妃肯将这事儿扔给咱们处理,已是给足了咱们面子了。”
紫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可夫人,四姑娘如今这个样子全是因为前平阳侯夫人啊,她那么威胁咱们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怎么能算了?”成国公夫人眼中流露过一抹狠色,“若不是她挑唆,婧姐儿如今又怎用得着年纪轻轻去做姑子!婧姐儿也真是糊涂,那前平阳侯夫人是什么人她也敢同她来往!我调查过了,那女人在这京城里不知和多少男人暗地里有染了,觉得有几个男人护着便对我这成国公府有恃无恐了?”
“可她那般威胁咱们,万一真”紫兰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成国公夫人冷冷一笑,“这女人也是胆子大,什么男人都敢碰。我早已经查探清楚了,她那么多姘头里面,其中有一个就是荣颐公主的驸马爷,永其侯府的公子。”
紫兰一惊:“那驸马爷虽是个侯府世子,可手上一点实权都没有,要不也不会娶公主了。这前平阳侯夫人勾搭他做什么?”
“正经老爷公子哥儿谁犯不着跟她一个寡妇有牵扯,她那些姘头都是高门大户里的纨绔,她以为仗着那些人的家族势力便能护她个周全了?这荣颐公主整日没事情做就盯着自个的驸马,你说我们若是将这事透给了公主,她会怎么做?”成国公夫人冷笑道。
“那荣颐公主虽然表面上看着和气,实际上却是出了名的善嫉,要不这驸马爷院子里连一个小妾都没有了,可偏偏她是公主,这驸马爷纵使心中有怨也不能说。”紫兰恍然大悟道,“也难怪这驸马爷要冒着这么大风险和那前平阳侯夫人有牵扯了,大概是在家里憋坏了才在外面偷腥的吧。”
“荣颐性子寡淡无趣,日子久了男人自然是感到无趣。可不论荣颐有多管不住自个的男人,她身为皇家公主的尊严却在那摆着呢。若是她知道了驸马爷竟敢和一个寡妇不清不楚,我们再适当地添油加醋一番,那”成国公夫人轻轻掐下一段花枝,放在手里细细端详着,“这花儿虽好,可终究过了花期了,也该败了。婧姐儿纵使有万般错,她也是我的女儿,对于算计利用她的人,我绝不放过!”
没多久夏日就到了,沈画棠巡视了一圈铺子回来已是出了一身薄汗。回到王府的时候看到几个穿着艳丽的妇人正朝北胡公主那边的院子走去。
“这是干什么呢?”沈画棠随口问道。
“这几日太妃都在忙着给二爷选妻呢,”妙语朝那边看了看答道,“可这二爷眼高于顶的很,却是哪个都瞧不上。这不,这京城里有门道的妇人快被太妃召集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