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棠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声娘,自己都这个样子了沈画盈还不肯放过自己,一心想叫自己被那个老东西糟蹋。可偏偏她刚才装出了一副病弱无力的样子也不能太过挣扎,只能顺势从沈画盈手里滑下去,倒在床榻上发出一连串重重的咳嗽。
沈画盈瞧着沈画棠这个泥鳅一般捉不住的样子愈加气恼,心下一狠便要叫丫鬟一起来拖她。可妙语和秋水此时已经冲到床榻前,挡在沈画棠面前,尤其是秋水,满脸怒色地朝沈画盈吼道:“我们姑娘都这个样子了,四姑奶奶你想做什么,四姑奶奶身份再贵重,这里也是沈家。婢子还是第一次瞧见强拉别人去自个家做客的道理呢!”
“你这小贱蹄子狂什么狂,”沈画盈也有点理亏,但依然气势汹汹地说,“我这本就是好心,再说主子之间的事,何时轮的着一个奴婢来管了!”
“四姑奶奶这般说就有些过分了。”突然一个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只见桂嬷嬷从外间慢慢走了进来,“这我们姑娘病成了这个样子,外面天寒,侯府又距离这里甚远。四姑奶奶莫不是真想叫我家姑娘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沈画盈打量着桂嬷嬷挑挑眉:“你是谁?”
“四姑奶奶别管老奴是谁,只是看自个这事做的妥帖不妥帖,老奴知晓四姑爷和四姑奶奶盛情难却,可如今侯府可是多事之秋啊,”桂嬷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想必四姑爷得了上司训责闲腻在家是心情不好,可四姑奶奶再将娘家妹妹带过去,岂不是更吵了侯爷的清净?”
沈画盈心中突突一跳,这老婆子怎像是知晓很多事情一般,她还来不及深思桂嬷嬷便又接着说:“四姑奶奶回去只待向侯爷说清楚,侯府现在是敏感时期,四姑奶奶硬拖着身子不好的娘家妹妹去做客,只怕更是对侯府的声名有碍。只待过了这段时候,也等我们姑娘身子好起来,再高高兴兴地去姑奶奶家做客也不迟。”
施庆竟然得了训责?再看桂嬷嬷的样子,沈画棠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
沈画盈似乎被说动,犹豫地看了沈画棠一眼:“那七妹妹好好养病,回头我再接你去侯府玩儿。”
沈画棠虚弱地点了点头,沈画盈便转身走了出去。
桂嬷嬷也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妙语也看出什么不对来,瞧桂嬷嬷这行事做派,分明是经得过场面的人,也不知道这桂嬷嬷到底什么来头。
秋水睁了睁大眼睛,气恼地说:“幸好咱姑娘机智,知晓四姑娘要来为难特意装了病!可没想到四姑娘这般不要脸,这种强迫的事也做的出来,也不知那桂嬷嬷怎的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四姑娘给打发了!”
沈画棠叹了一口气,沈画盈这个人的黑心程度可真是超出她的想象,若自己真去了那平阳侯府,再一不小心和那平阳侯发生点啥,自己可真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便只能给那平阳侯做小。今日这一趟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去的,即使最后闹得大了捅到太太那里得了斥责,她都要死扛着不去。可似乎桂嬷嬷知道平阳侯府的软肋在那里,直接直击要害地将沈画盈打发走了?
“其实沈画盈怕的只是没法子跟平阳侯交代而已,”沈画棠说道,“桂嬷嬷帮她想好了理由,她自然也就放过我了。”
“也难怪那色、欲熏心的老东西会得了上司斥责,真是活该!”秋水啐了一口说,“要他革职再没了爵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