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水险些喷出来,愣了一会儿,说:“行,我睡沙发。”
陈嘉策的嘴唇和她身上特有的香皂味道一起,落在了他耳边。“不用。”
有那么一些零星的片段,陈嘉策几乎感到有些歉疚。
她觉得自己很过分。
这男孩想到心仪的对象要来,特意跑下去买新拖鞋,在家里洗漱完毕、吹干头发,弄得齐齐整整的,就差在门口铺个红毯了。而她最初来的目的,不过是在别处受了气,满腔邪火没处发,四处寻觅一个在两性关系上可以让她掌握主动权的对象,以此满足她个人的掌控欲。
就像陈立潇对她为非作歹,现在她亦是如此对待容靖。
他小声地问会不会弄疼她,陈嘉策连装都懒得装,轻轻点头,说会啊。他就立刻紧张起来,说那我们不做了,陈嘉策立刻贴过去:“为什么不做?”
和陈立潇在一起时,两人总是并肩躺着,不急着洗漱换衣服,有时甚至会特意躺一会儿,开始聊最近的工作、碰到的人、棘手的事。而容靖比她更拘束,似乎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够得体,小声地问她需不需要喝点水——很烂的话题,陈嘉策冷冷地想,但依旧微笑着,鼓励性的摸摸他的头:“好啊。”
他们并肩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大多是容靖在说学校和乐队的事情,陈嘉策假装捧场实则漫不经心地应和。他突然话锋一转,问:“所以你和你老板,现在还好吗?”
“很快就不是我老板了。”
他立刻警觉起来:“什么意思?”
这种几乎雄性本能的占有欲,令陈嘉策发笑。他们还什么都不是呢,他就觉得自己管得着她了。“意思是我快离职了。”
容靖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儿,又问:“所以你有那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