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策抿着嘴,也微微笑了笑,像得到老师许可、终于能离开教室的小学生,她把手插进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走出便利店。怕什么呢,我还能在背后咬你一口?许曼这样想着,噗嗤一下笑出声。
没等她想明白到底哪里好笑,陈立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她把车停在哪里。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弯弯绕绕,两人捉迷藏似的找了十几分钟才坐进车里,许曼坐在副驾驶调电台频道,情感节目、流行音乐、相声,越往后信号越差,到最后,耳边只剩哧哧的电流声。她正试图将其恢复原状,陈立潇伸手过来,一把将电台关了。
许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用问,左不过这么两件事。收购,陈嘉策。
陈嘉策。她又在心里把这个名字细细咀嚼了一遍,出于一种近乎恶作剧的意图,许曼说:“刚才在楼下碰到嘉策了。”
“是吗。”
“你们现在下班还这么晚?”
“还行。”
“你就挺晚的。”
他一脚踩下刹车,安全带紧紧勒住许曼的前胸,差点把她今天晚上吃的东西都从胃里挤出来。红色信号灯照得她有点不舒服:“小心看路。”
“你想问什么?”
不需要转头,许曼也能感觉到陈立潇眼睛里喷射出的恶意。
这种组成复杂的负面情绪已经伴随他有一段时间了,仔细想想,应该是从她向他求婚的那天晚上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