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知恩图报是件好事,可也得挑对了人。圣上本有意叫你领内官监印,我们瞧着你也当得起,就因你……哎!”
那官员话都说不下去,甩袖离开了。
而后又出来几批人,看他的目光或惋惜,或鄙夷,或无所谓,或厌恶。
他都没放在心里,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去了,才有内侍出来,将他带了进去。
杨自彻手里翻着题本看,见他跪下磕头,也不叫起,问道:
“你多日不在朕眼前走动了。说吧,为了什么事来的?”
这声音听着很和蔼,却教他心里一阵阵的空落着。
“奴婢求圣上准假,恩准奴婢为师父治丧。”他轻声道,目光里装着殿中雕刻着花纹的地面,不敢抬头。
“准你三日假。”
他重又顿首:“谢圣上。”
杨自彻依然没叫起,也没放他走。殿中一片令人心慌的寂静。
“张兆清的上奏,朕已经看了,留中。”杨自彻忽然提起他师父,语气依旧平和。
但这已属于政务范畴了。
虽然已经从外廷官员那里,得知师父在奏章里写了什么,但这些并非是内廷官员可以触及的东西。
他不敢猜测皇帝提起奏章的用意,便也不敢接话。
杨自彻并未计较,将留中的题本随手丢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