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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从悦没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挽好的垂挂髻揉散了。

两人一直进了二门,院中只剩下红豆。秋枕梦打发红豆去做事,汪从悦这才道:“我请了三日假。”

“小哥哥,到底怎么了啊?”

汪从悦仰了头,望向头顶朗朗晴空。阳光还算耀眼,刺得双目都在发疼。

“师父去了中锡行省,水土不服,年龄又大了。”

他攥着秋枕梦的手往屋里走,本行得极快的步伐慢了许多,仿佛说话时十分艰难,难到路都走不动了:

“今日消息报到京城,师父他已经病故了。我告了假到师父府上去,妹子,你帮我备下赙礼吧。”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

秋枕梦记起那日见到的老人,待她很和气,还嘱咐不让小哥哥欺负她,心也就沉沉地重了。

汪从悦进了屋,才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备赙祭的时候,权当他是我父亲。”

“小哥哥放心。”

汪从悦又叮嘱了一些事情,便回房躺着去了。

其实一起报到京城的,不止张公公的死讯,还有他临终前递来的奏章,推荐他接替自己的位置。

他得了消息,连忙去觐见皇帝,希望能告下假来,为师父治丧。

那时皇帝刚刚下朝,没回内宫,在外廷殿中处理政事。他侯在殿外等待传唤,瞧见里头走出来几个吏部大臣。

那几个大臣对他印象还算不错,从前他遭受弹劾的时候,这几人还帮他说过好话。

有人对着他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