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枕梦迅速坐直了,换了个文雅说辞:“小哥哥,回家了你不还这样?别的一家人那么亲密,偏咱们就不。”
这“一家人”的话,叫汪从悦暗喜。
他道:“怎么就不亲密了,要还想再亲密点,明日你早起,我帮你画眉,梳头配衣服也都行。”
秋枕梦背了一句古文:“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小哥哥,那点‘有过于画眉’的,你可别忘了啊。”
本刻意回避着的念头便又起了。
汪从悦抿着唇:“我不识字,不懂。”
其实是懂的,皇帝有读奏章的习惯,他去侍奉时,总会偷偷记住很多字,最后连书都能囫囵着看下来了。
“小哥哥不懂,我可以帮忙解释一下……”
汪从悦耳尖红透了。
他故意一派严肃:“我不甜。”
若她还不放过他怎么办?可今日这点念头不是他自己勾出来的,稍微放纵下也没问题吧?
那她若继续说,他就稍稍应一下好了。
汪从悦正在说服自己,秋枕梦已凑得极近,搂住他。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吻便落在额头,温润得像一片沾了露水的羽毛。
汪从悦浑身一阵颤栗。
这点润泽轻而慢地往下移动,最后轻飘飘覆盖在他双唇上,撬开牙关,带了点湿润的凉。
克制的意识冰消瓦解,汪从悦再也坐不直了,渐渐随着秋枕梦半仰在座上,阖了眼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