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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那梦中的种种纠葛、她桩桩件件的遭遇、心间从未停止过的痛苦挣扎,当中没有一个字,是她能说出口的。

那样的处境,外室、或是禁脔,她自己都分不清,说她在梦中怀过他的孩子?可明明在这现实当中,于夜间安置时,窃窃思语至浓情蜜意之际,他明明已是无法自控,却仍然压抑着自己,那情欲再是高炽,他却宁愿去冲冷水浴,也不碰自己。

她迷惘不已。

“表姐?”

岳清嘉伸出手,在彭慈月眼前晃了晃。

这怎么话说着说着,又魂飞天外了?

彭慈月回过神来,歉意的笑笑:“我无事的,你莫要担心,我近来歇得好,吃得也好。”

说着,她倒想起件事来:“听殿下说,康侯爷…在舅父手下担职?”

“?”

岳清嘉蒙了:“有这事?我不知道啊,没听爹爹提起过呢?”

这厢,表姐妹二人将将提到这事,而相隔了几个园子的一座旱船之上,正在对酌的梁氏兄弟二人,也正好谈及此事。

梁旻摩挲着酒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闻博安侯去中书省,领了个司谏的职差…他到底也是与二皇兄亲近的表兄,又是堂堂侯爵,怎就去当了个小小文官呢?”

梁致微笑道:“表兄…该是有自己的打算罢,具体内情,为兄也不甚清楚。他年岁不小,也镇日被我姨母催着成家,或许,是突然有了建功立业的心,也不一定。”

外人皆知这兄弟二人在争储,这表面上扮得再是兄友弟恭,可平静之下的波滔暗涌,却并不难见。

唤人添了酒,梁致举起杯来:“七皇弟马上便要大婚了,为兄这便提前庆贺七皇弟合卺之喜,愿你与阮小姐夫妇相得,琴瑟和鸣。”

梁旻亦举杯去迎:“多谢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