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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不下自己的担心,还是被婢女劝着,去给他送些吃食。

就在那个晚上,他突然要了她。

二人红帐缠绵之际,他染着情欲的眸色乌灼灼、黑涔涔的,抱着她时,他的鼻息打在她的后脖颈上,热得似乎要把她给融化。

那样的结合非她所愿,可她于力度上,反抗不了他,于情意上,她是爱他的。

与他一样,是入骨钻心的爱。

她想离开他,不仅是因为自己失了清白之身、因为他有那许多的妃妾、因为他们这样背德的关系,更是因为,她怕自己当真,会沉迷在那荒唐又无稽的诺言之中。

自那一场情事过后,二人就如同普通的夫妻一样,同吃同睡,他与她的同房,也变得频繁许多。

那样的身份、那样的关系,她觉得羞耻不已,可她抗拒不了他。

他每每,都能将她拉入情欲的深渊,在鸾帐中一遍遍地,求她不要离开他,一声声地,说他有多爱自己,说自己离了他,他就觉得此生无意。

他性情大变,如她出嫁前所做的那些梦一样,他变得手段毒辣,杀伐果决,时常能看到有阴鸷之色,蛰伏在他的眼底。

而外间何等的腥风血雨,皆是她这只笼中雀所不知的,也是他这个豢养雀儿的主人不会告知她的。

她能感觉得到,昔日清雅温和的郎君,逐渐成了颇有心计和手段的政客,他少有的柔意,只在与她独处时,以及,在听到她有孕时。

有了转变后的他,变得何等精明,抓准了她会心软,以往会因为情意舍不得他,以后,会舍不下他们共同的孩子。

至于后来,他是否如愿当上了储君,是否又做了那九五之尊,在那个梦里的她,还不得而知。

梦境过于漫长,意乱神昏的她,并不大记得后面那些模模糊糊的事。

而梦外的她何其惶恐,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怪诞又可笑的梦,梦境所遇所见,属实是让人万分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