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慈月眼睫颤动,那颗委屈炙躁的心,到底还是自行软化了下来。
梁致自然也感觉到她脸色和缓,心内好歹早松了口气。
梁致屈膝,与彭慈月平视,拿出全部的诚恳来,对她郑重承诺道:“月儿,得你为妻,已是我此生大幸。你不知我有多感激你能不计前嫌、能原谅我、能回到我身边来,你放心,我梁致,此生绝不负你。”
有情人,一个眼神都能品出万千蜜意来,更何况梁致把情话说得这样诚恳动情。
而彭慈月又怎么不是受他入骨呢?她要真能狠得下心,在他前遭求娶的时候,便决绝到底了,怎么也不可能会嫁到这二皇子府来。
是以,便也停了闹腾,任他温言抚慰。
几刻后,灭去灯烛,二人相携上了榻。
仍然是分盖两床衾被。
只是被褥下,彭慈月的手,被梁致的手给裹住了。
可,也只是这样罢了。
彭慈月仰面,直挺挺地躺在榻上,脑子里思绪冲撞,虽然刚刚得了男人好一通哄宠,可眼下这情形,却再度勾起她的伤心情绪。
她试图抽了抽手,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挣脱。
“月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霎时转醒,甚至立马撑起身去看她。
彭慈月虽看不清梁致的模样,可她亦极快察觉到,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鼻音,明显是困倦至极。
想起他近来忙得餐食都顾不上的样子,彭慈月心间一抽,蓦地就停了动作:“妾无事,殿下睡罢。”
梁致不放心,追问了一句:“当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