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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他这番神情,梁姹瑟缩了下,把唇都咬得泛了白:“我也不想这样,是表兄逼我的。”

康子晋嗤笑道:“臣逼殿下?就算殿下是天子之女,可这男女之事,讲求的是你情我愿四个字,臣自问已表露得十分清楚,臣对殿下,从无男女之意。且容臣现大胆问问,殿下究竟思慕臣哪一点?臣,改就是了。”

梁姹含泪欲滴:“表兄…表兄就这样厌恶我么?我不过是爱慕表兄罢了,表兄何至于这样伤我的心?”

“殿下都开始算计臣的家人了,就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臣纵是无用,也不能坐以待毙,就这样任人欺压。”

不欲再多说,康子晋举步就走。

梁姹急声:“表兄要去哪里?”

康子晋再度被拦,眉心愠色聚积:“公主殿下与皇后娘娘,这是摆明欺我博安侯府无势。博安侯府虽出了臣这么个无用的,但祖上也曾是大余的世代忠良,为大余拓过缰主、退过强敌的,而今,却要臣妹担了这宗室女的使命,被送去那偏远之地和亲,使我侯府骨肉相离。”

“——现下,臣的母亲已病倒在府上,需得汤药续命,昏梦中的呓语,都在求皇后娘娘开恩,臣妹亦是以泪洗面,惶惶不可终日…臣,怎忍心见家母与家妹这样受苦?只得豁出这张厚脸,去求圣上作主了。”

说完这些,任梁姹再呼再唤,康子晋只头也不回地,往勤政殿去了。

移时,勤政殿内。

明元帝一边翻着手里的奏章,一边听康子晋说话。

半晌后,听完康子晋的几桩请求,明元帝脸色如常,既不感意外,也不见动怒。

这事委实,是宋皇后前头想得太美了,明元帝对她已经厌恶至极,怎么会因为一个和亲的事情,就对她有所改观。

之所以会应下,且命人拟旨,盖是不想和她多话,才敷衍应了的。

现在见她坑害母族亲戚,反惹得人来向他求情作主,看来这博安侯府对他那位皇后,生出不满了。

宋皇后与外戚不合,是明元帝乐得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