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梁旻未出现之前,后宫有受宠的妃嫔,她要提防有新的皇子出生,会对致弟造成威胁,这无可厚非,可既然来了个梁旻,那便有明确的敌对目标了。
想他那位姨母也实在是个蠢的,怪不得渐落下风,在后宫待了这么些年,还是轻易便被圣上搅乱了判断。
圣上这样做,很明显是在晃她的眼,分散她的注意力罢了。
康子晋把玩着手里那柄翟扇,勾边的金线在烛光下,折射出一层些微有些刺目的金光。
他徐徐笑言:“我那位姨母要不是皇后,手里没有握着权秉的话,也不过是个庸碌的后宅妇人罢了,妄图与圣上斗?实在可笑。”
索绍昆自然也附和了几句。
二人又聊了几件事,索绍昆再提起件事来:“前些日子,瞻华宫打发出去一名容貌不俗的侍婢,宝清楼赐宴的时候,有人见了那侍婢混在长春宫的扈从中,后头不知怎地,还没回到宫中,就在路上被暗地里给处置了。”
康子晋沉吟道:“可是近身伺候过梁旻?若是伺候过,那便是玩美人计不成,被识破了…需查探下,他是否反从那侍婢口中套了些消息。”
索绍昆有些疑惑:“听闻那梁旻在乡野与市井长大,又被那家人关了那么许久,能有如此心计?”
康子晋嗤笑:“未必是他有多高的心计,恐怕是我那姨母眼拙,选人不利罢了。况且梁旻,似乎不如表面那么听余泰的话,此人,当是个有逆反心理的。”
索绍昆听了,迟疑着推测道:“侯爷查出七皇子的过往了?您的意思是说,那七皇子是条潜龙?”
康子晋几不可闻地勾勾唇角:“梁旻过往的痕迹,余泰掩得很好,本侯虽有了些眉目,但一时半会尚摸不全。至于他是否是潜龙,这点还未可知,只本侯猜,那余泰本想养个傀儡,指不定养了条毒蛇,尤其是在得知余莳欢之死与他有关之后,那梁旻…可会放过余泰?”
杀母之仇,岂会轻易放过?
索绍昆思忖了下:“如此说来,那七皇子倒不是个省油的灯,可要老奴多派些人盯着他?”
“不急,先看他得知此事后,是欲将余泰除之而后快,还是先利用余泰。若是前者,自不用费心,若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