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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金把马车交给固定看着的人,便摒住呼吸穿过巷子,进了满芳馆。

等见了栖桐,他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骆垣,又警觉起来,把这事给栖桐说了。

栖桐听过,想了想,回答道:“害,许是一时起意罢了,这阵子为了二皇子的事,主子多与她接触了几回。咱们侯爷的魅力你还不知道?这些年来,心慕咱们侯爷的贵女还少么?你看侯爷搭理过哪个?别的不说,就算平日里不把侯爷这花名放在心上,可当真见了侯爷与那些个花姐亲近,她们哪个又不是芳心尽碎,哭得眼泪涟涟,再不敢接近侯爷?”

说完这话,他又挤眉弄眼地窃笑起来:“这不叫事儿,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几分耐力?等着瞧好罢,怕是侯爷揽着个花姐儿往她跟前一站,她就要打退堂鼓了。”

而此刻,他们蹲守的房室后,康子晋正与一名面孔修长、白净无须,身着冬青色行衣、戴着顶折上巾的中年男子手谈。

这间房的隔音极好,把门一关,上下里外的淫靡之音就全然隔绝了,只听得到棋盘之上的落子声。

竹炉、幽植,一室兰香墨意,就像是辟于高门府宅中的深房雅室,供人沉思顿悟、安顿心灵一隅。

一局棋后,茶也煮好了。

中年男子主动提壶净盏,给康子晋斟了茶。

茶盏推过去时,中年男子也出声了:“侯爷,余莳欢的事,可要设法告知七皇子?”

康子晋低眉啜了口茶,才道:“给他个引子,让他自己去查罢。亲手探出的秘密,才更令人震撼,不是么?”

那中年男子应过,又道:“圣上最近,又宠幸了几位新纳选的才人,皮相倒是不肖那余莳欢了,但也是个顶个的娇嫩水灵。”

康子晋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听索都知这么说,我那位姨母…岂不是又要上蹿下跳了?”

索绍昆点头:“侯爷猜得极对,其中还有位越姓才人,前日,圣上方将她擢升为美人,是个极其嚣张且会拔火的。昨儿在长春宫,竟率性和佟婕妤吵将起来了,皇后娘娘再三喝止也不管用。不仅如此,圣上听闻后,还不问事由,直接命那佟婕妤给她认错儿呢,让皇后娘娘闹了好个没脸。”

康子晋眸光不动,淡定品茶。

不用问他也知道,那佟婕妤,肯定是皇后的人,而越美人的底气,自然是圣上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