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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玦本来是想安慰钟清才说“没事”,他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大会安慰人,他于是没有再说话,只是脚步放得更加平稳了些。

这对钟清而言显然无济于事,痛觉全都回来了,他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跟散架了一样,他忍了忍,道:“我们怎么逃出来的?那条蛇呢?”

云玦更正道:“那是蛟。蛇洞居山林,蛟巢居水中,不一样的。”

钟清对于云玦抓重点的能力表示惊叹,“这重要吗?”我要死了。

云玦难得没有怼钟清,钟清没醒的时候,他这颗心一直悬着,此刻听着这个人碎碎念,他心中忽然安定了许多,他第一次觉得这声音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惹人厌烦,由他去了。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找医馆。”

钟清趴在了云玦的背上装死,林中蝇虫乱飞,嗡嗡嗡地不绝于耳。两人一直没找到城镇,钟清开始发起了低烧,一直淋着雨,过度的失血,偏偏此时夏日又热又闷,伤口迅速恶化,他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多少年没吃过这种苦,他发自灵魂地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天衡?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清慢慢地睡了过去。

云玦注意到了,他怕钟清真的失去意识,找了个话题,问道:“你为什么要把避水珠给我?”

钟清醒过来,低声道:“我当时没灵力,你身上还有灵力,给你还有点用,给我就只剩下等死了。”

“你就这么确信我能救得了你?”

“我觉得你挺有本事的。”

“那我若是拿了珠子只管自己逃命却不救你呢?”

“那你还是人吗?”钟清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脱口就接上了云玦的话,然后他抬起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绝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