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探下来,缠绵地吻她,那么长那么深,像要把人的魂吸出来似的。
公主以为处男什么都不懂,原来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博览群书有什么用,到了临阵的时候还是不及人家熟练。没想到男女亲近,还有这样有趣的窍门,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能感觉到他心跳失衡。这场游戏之前他是他我是我,在这之后灵魂便相通了,来这世上一遭也有了缘故。
分开之后,他神情古怪,被封印住的味觉破冰消融,他奇异地说:“施主,你是甜的。”
精美的公主,简直是个浑然天成的糖人,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纳罕地问:“真的?果然舔一口就有用?哥哥诚不欺我啊!”
他想了想道:“应当不止舔一口这么简单,须得这样……”重新俯下来吻她,细细把她的滋味又尝了一遍,且熟能生巧,又研究出很多糖分更高的招式来。
公主脑子有点懵,心在大笑,身体像投进了火炉,裹了一身的火星子。
这颗光溜溜的脑袋啊,里头装了很多小九九。她抬手搂住他,有点爱不释手,一遍遍地抚摸,小和尚,头光光……
他抬起眼,眼神迷蒙,隔着一层浓雾般,抵住她的额头道:“施主,你对贫僧的身体那么感兴趣么?那要不要……”
公主终于知道,假正经的和尚是不能轻易撩拨的了,表面越正人君子,一旦被点燃之后,做出来的事越疯狂。
在达摩寺打饭的那段时间无聊,她曾经借阅过很多经书,据说和尚的锡杖是比丘十八物之一,《南海寄归内法传》中记载:西方所持锡杖,头有一股铁卷,可容三二寸。安其錞管,长四五指。其竿粗细随时,下安铁纂,可二寸许……到今天才明白,好法宝啊,果然好法宝!
和尚生出许多手来,浑身上下无处不在。公主的眼皮重得掀不起来,勉强看他一眼,篝火朦胧中他衣衫搭在腰间,甚有庄严气象地,合什道了声阿弥陀佛。
公主嗷地一嗓子,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真是让人乐此不疲,她伸手一钩,就把人钩趴了下来。
苍凉的山脉上,一轮圆月挂在山顶,大概还要起风吧,月亮外廓浮现出一圈月晕,那月色迷迷滂滂,照出孤零零停在老树下的马车。
风里传来吱扭吱扭的声响,不是风声,也不是远处酿酒人家的酒旗翻飞,是马车发出的声响。
那马车颠荡,影子投射在地上,也是毫无章法地急剧摇晃。
边关商户售卖的马车,不像关内道那样真材实料,可能因为车轴质量不太过关吧,忽然咔嚓一声,轴木断成了两截,车轮瞬间各奔东西。这就有点尴尬了,天塌地陷的变故大概吓到了车内人,倒是有一会儿鸦雀无声。不过也没消多久,车厢后悬挂的铁锅和铜吊试探性地叩击起来,从起先的叮当作响,到后来摇摆不定,最后扑通一声铁锅落地,稳稳扣在了地上。
夜好漫长啊,流云奔涌,遮住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