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该去问她,不过,我不介意替她给你一个回答。”
“不需要!”谢桓缓缓抬起头,喉间迸出短促的几个字。
薛珩目光古怪道:“总之,你们虽然对不住她,她都合该自裁对不对?”
谢桓只发出两声不屑的喘笑声,如同胸膛里被堵塞了一般,絮絮叨叨地反复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她会选择去死了,没想到也是贪生怕死。”
“她不会,因为她知道,你们不在乎她,从未将她视为女儿。”
在被这种暴戾且薄情的父母威逼之时,为何诸多作为子女的会想到自裁,无外乎两个可能,除了万念俱灰之下的放弃,就是穷极一切的报复。
前者不谈,后者因为作为子女,他们没有别的办法,让爹娘对自己的做法感到懊悔。
作为被不断压迫回报的一方,他们知道一点,对于需要索求的父母来说,他们的活着,就是不赔本的买卖。
因为只要活着,就意味着可以继续无尽的压迫,利用子女对父母的依赖和眷恋。
想要报复,那就彻底让这桩买卖从头就亏掉。
薛珩看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有些死掉了,有些跑掉了,宁可过得破衣烂衫,也不回头。
“有什么,让一个精于算计的商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货物顷刻尽毁,更痛彻心扉的呢。”
既然你们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我的性命,让你们痛苦懊悔到不能原谅自己。
“不过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踩着你爬上去,让自己变成操控你的买方,不过这样的话,似乎会让自己余生都变成一个报复的工具,大抵也逃不过变成一个扭曲的人。”
看着谢桓微亮的双眼,薛珩微笑起来:“很可幸,我想,兰庭哪个都不是。”
因为,兰庭从未将自己去跳进这个陷阱里,这是个陷阱,名为父为子纲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