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山麻利地铺好毯子,斯野突然害羞起来,“哥,我们在这个上面啊?”
靳重山丝毫没收敛骨血里的那一份野性,将斯野扒得精光,丢了下去。
后背陷入柔软的毯子时,斯野甚至觉得自己弹了一下。
他很白,和米白色的毯子几乎融为一体。
他就这么赤裸地,等待着他的鹰降落在他这片“雪原”上。
后半夜,斯野在餍足中沉睡,忽然被灵感唤醒,匆匆下床。
腰和腿都还在发麻,他尽量将动作放轻,但还是吵醒了靳重山。
灯亮起,靳重山支起身子,“不舒服?”
“没有没有!”斯野很亢奋,扑回床上,亲了亲靳重山额头,“宝贝儿,你刚才给了我好多灵感。”
他以前没这么叫过靳重山,一时没克制得住,说完有些害臊。
靳重山显然也愣住了,反应了会儿,“哦。”
“睡吧,不用等我。”斯野又臊又躁,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
靳重山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带着一丝刚醒来的茫然。
几分钟后,才起来穿上衣服,跟着下楼。
斯野来灵感的是年底要参赛的项目,坐着有点难受,便站着画。
拿去比赛的作品和平时随便设计的不同,要考虑所表达的意义,要考虑市场,要考虑专业人士刁钻的眼光。
既要出格,又要在一个看不见的框架内。
斯野已经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参加类似的展会了。
如果顺利拿出作品,不管能否获奖,都算他真正意义上的回归。
近来他反复设计,反复推翻,始终在向前走,但好像总是卡在某个地方。
倒是为服装店设计的新款层出不穷。
灵感终于来了。
斯野披着靳重山的冬衣,在明亮的灯光下一心一意地绘制。
靳重山站在他身后,安静地看了会儿,煮好一碗咸奶茶,放在桌边。
次日,画到天亮的斯野睡到太阳快落山才起来。
吾力提江被迫兼任服装店的小二,靳重山回来时给他俩一人带了两只烤鸽子。
斯野发现靳重山好像没以前那么忙了。
说不忙倒也不对,靳重山每天还是会出去一段时间,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也没再三天两头回塔县了。
每天至少有一顿餐是在家里做,早餐在熟悉的餐铺买,晚餐偶尔出去吃。
斯野起初以为是秋冬季整个喀什和帕米尔高原都闲了下来,没有太多需要忙的事。
但连续从服装店被赶出来之后,斯野突然发觉,靳重山不是不忙了,是认为他既要应付客人,又要做设计,太辛苦,所以留下来给他帮忙。
斯野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
他没有靳重山那样的洞悉力,无法一眼看穿靳重山举动背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