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个寻常齐国王妃,这种自觉与分寸,是极为得体合理的。
但她是李凤鸣,这种种行为放在她身上,那就很反常。
萧明彻越想越不安,端起药碗没有立刻喝下,而是直视着面前笑吟吟的李凤鸣。“你近来为何不管我了?”
李凤鸣温柔挑眉:“我若没管你,此刻你手上端的是什么?”
“不是说这个,”萧明彻有些气闷,“我很快就要去南境了,你不担心我忙中出错,没将府中的事部署周全?”
“你做事有你的法子,我也不是事事都对。如今你心有定见,我若多嘴,反倒容易扰乱你思绪。”
世间没有两颗一模一样的脑子,许多事也并非只有一种解决方法。
萧明彻能靠自己稳稳往前走下去,她便没必要非得强求他每一步都走她的路子。
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强大到完全不需要她。甚至,她的存在于他而言,还会成为某种阻碍与束缚。
就像她的父母。
曾经的魏帝也只是个被发配苦寒州郡的落魄皇子,除了妻子,什么也没有。
那时的他也紧紧牵着妻子的手,像握紧一根温暖又坚定的浮木。
后来,那只曾经给他温暖和力量的手,在他心里却成了拦路的桎梏。
曾经的不可或缺是真,后来的如鲠在喉也是真。
李凤鸣一直很清醒。
她明白人的心意与感知会随处境变化而改变,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和萧明彻走到自己父母那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