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清晨,天光未亮,姜叔已替萧明彻打点好行装,随行赴任的文武官员也已等在府门外。
却久久不见萧明彻的身影。
外头的人当然不会知道,从寅时到现在,萧明彻已在李凤鸣的寝房门口进进出出十几次了。
不胜其烦的李凤鸣侧身跪坐在帐中,披头散发,心浮气躁。
明明早就说好,她今日是不会特意送行的。
依依惜别地相送十八里?那种缠绵悱恻的哀婉场面,实在不适合她与萧明彻。
再说了,他只是去赴任,又不是去打仗,搞什么伤感气氛?平白触霉头。
前几日说到这个时,萧明彻是认同的,两人痛快地达成了共识。
可今日事到临头,他就一点都不痛快。
李凤鸣瞪大惺忪睡眼,忿忿睨着又折返回来站在床前的人。
“上一趟是忘了拿走佩玉,上上一趟是忘了将金印交给我,这回又是忘了怎么?”
萧明彻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俯瞰她:“有件很重要的行李忘了带。”
“你的行李是姜叔亲自打点的,这会儿肯定全在马车上了,”李凤鸣蹙眉,“再说了,就算你忘了什么行李,那也该在北院。你往我这里跑什么?”
“我最重要的行李又不在北院。”
萧明彻说着,忽地弯下腰,扯了被子将她裹住,背了就走。
突然天旋地转的李凤鸣忙不迭环住他的脖子:“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