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对此倒是安之若素:“虽因和亲之事被恒王兄迁怒,但托你的福,我从郡王晋了亲王。”
“彼此彼此,我也是托你的福,才侥幸保了条命。”
李凤鸣苦涩笑笑,旋即又道:“今日在御前,你为何不为自己申辩?这些年你到南境多次,都只是临时被指派去‘代天子督军’而已。不管廉贞是否贪墨军饷,只要你没牵涉其中,于情于理都不该你来担责。”
所谓“代天子督军”,不过就是临时指派个皇族去鼓舞士气。
那督军身份,说穿了只是个象征,既无兵符也无金令,不能调兵遣将,更不可能过问边军账目。
“若你今日将这层事实挑上台面,再加上螺山大捷的功劳,那顶‘督军失察’的帽子,再怎么也不能扣到你头上。你父皇无非就是欺你不吭声,便将你推出去息事宁人。你为何不说?”
萧明彻讶异睨她,不答反问:“谁告诉你这么多的?”
这绝不是萧明彻大惊小怪。
需知李凤鸣在滴翠山行宫窝了几个月,平日里除了太皇太后,能见到的无非就是来探望老太太的各家女眷。
齐国女子的天地就自家后宅那么大,纵然偶尔从父兄或丈夫口中听到几句朝堂大事,也未必能想明白其中诸多玄机。
他不明白李凤鸣为何会知道这么多,还能将事情看得这么透。
“因为我带脑子,听人说话不容易跑偏重点。只要不是太复杂的事,稍听得几句蛛丝马迹,想想就知了,倒不必谁一句一句告诉我。”
李凤鸣拿起一块桃花酥,突然福至心灵。
“你还没回答我,今日为何不自辩?是因为措手不及,没想起这茬,还是,你故意的?”
“故意的。”
大约是两人谈话的气氛渐入佳境,多少也受李凤鸣的慵懒状态影响,萧明彻整个人松弛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