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寻了干净的纱巾拭了足上的水珠,才将双足拎起置于榻上,而后推门出去拿药膏去了。
贺瑶清只着了内衫,裤脚卷至膝盖,因着不是冬日,便也不觉着冷。
低头瞧了眼伤口,已然长出了细嫩微红的新肉,竟又有些痒,只上头薄薄的一层皮轻覆着,想来一挠便要破的模样。贺瑶清撇了撇嘴,于床头拿了一本话本子,慢条斯理地翻着,只待俞嬷嬷来。
不多时,便听着外间的脚步声,却至屋外便停住了。
贺瑶清只当是俞嬷嬷,连头都不曾回,便开口道。
“快些进来罢。”
随即便是“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的声音。
贺瑶清微微敛了眉头,“嬷嬷,你快些来瞧一瞧,怎得伤口还有些泛痒,我总忍不住想去挠,可如何是好?”
唇瓣微微抿着,眉头轻敛,语气中带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娇嗔。
“怎的还受了伤,何时的事?”
不想那才刚跨入屋内之人蓦得沉眉,也不想着劳什子的避嫌,三两步便跨过了屏风。
待贺瑶清发觉入内之人的声音竟是李云辞时,他已然至床榻跟前。
霎时,二人四目相对。
却不过一瞬,李云辞的视线即刻向下。
贺瑶清的一双玉足原还露着,心下一时是又羞又骇,忙要将床榻之上的被衾拉过盖住,却已然晚了。
那李云辞当真是半点不见外,倏地便坐在了床沿,伸手便扼住了贺瑶清那将将要收回的玉足。
看着上头的伤口,眉头渐沉,“怎得这样大的伤口?可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