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带行李,脱了外套, 戴上墨镜和帽子就闷头往机场外走。

机场出口路边都是层层叠叠接机的人,他低着头谁也不看,却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师弟。”

穆行看到江卓寒立即跑过去,但他实在过于显眼, 即使遮得只剩眼睛还是好几条视线看过来,满是探究。

他目不斜视冲到江卓寒面前,抓起江卓寒的手就往外跑。两人腿都长, 即使有人反应过来“这好像是谁”, 也已经来不及追上去了。

江卓寒被穆行塞进车的副驾呼了口气, 他摘了墨镜和帽子,看向旁边驾驶座的穆行。

他把最坏的情况都想了一遍, 结果穆行一点事没有,还能一个人跑到机场来,瞬间感觉自己白搭了。

他无语了半晌,最后只问:“你怎么知道我几点到?”

穆行启动车子,开出去后才说:“我不知道, 穆振升说你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会来,我从最早的一班航班起就在这里等了。”

江卓寒不禁回,“你不会打电话问我吗?”穆行开着车,车走了很长一段才余光往江卓寒那瞥了瞥,“我怕……你不来。”

江卓寒一时无语,愣了片刻后问:“要是我不来,你一直在这里等吗?”

穆行眉头一敛,正好前面红绿灯,他停下车,转头认真地看着江卓寒说:“我就去找你,我不会再等了。”

江卓寒回了他一个“还没傻到家”的眼神。

红灯结束,穆行转回去继续开车,之后的路两人都一直沉默,直到穆行把车停下来。

江卓寒往外看出去,是一片老旧的楼房小区,不像是全球百富榜上的人会住的地方。

穆行先下车,绕到副驾给他开了车门,“到了,这是我爷爷家。”

爷爷?

江卓寒有些疑惑,那个八卦贴上没有提过穆行的爷爷,他不知道穆行爷爷是干什么的,又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不过他也没多问,上车跟穆行往旁边的楼梯爬上去。

房子年岁有点久了,楼梯间里到处是破损,光线不足,路灯却不亮。

江卓寒四处打量,脚下没注意在□□上踢了一下,猝不及防往前扑去。穆行走在他前面,回身一把接住了他,只是反应有点过度,将他整个人都抱住了。

这时楼上正好有人下楼,看到两个男人在黑黢黢的楼梯间抱一起,鄙夷地哼了一声,错过他们走了。

穆行这才问:“怎么样?踢到脚了?”

他说着要蹲下去看江卓寒的脚,被江卓寒一脚踢开。

“□□没我脚硬,走了。”

“哦。”

穆行听话地回了一声,自然地抓住了江卓寒的手,走在前面领路。

江卓寒看向被穆行拉住的手,最终没有挣开,直到走到门前穆行一只手摸钥匙,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他不禁说:“你先放手!”

穆行像是这才想起自己有两只手,看了看他牵了两层楼的那只手,不舍地放开,拿出钥匙开了门,领江卓寒进去。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那种上世纪的老房子,客厅很小,摆着一张古旧的木沙发,一张厚重的实木茶几,对面正对电视柜。

柜上还是那种带了个“大后脑勺”的老式电视机,江卓寒好多年没见过这种电视机了,好奇走过去摸了摸。

“这个电视机可能坏了,好多年没有开过了。”

穆行开口解说,江卓寒借机问:“你以前住这里吗?”

“嗯,住过。”穆行回了一句就跳过这个话题,“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一早煮了粥热着,你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