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我不会再追究。”
仇辉没有明说是哪一件事,但朱弦听明白了这话中所指,她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更没有什么挽回的必要。
朱弦望着仇辉的后脑勺扯了扯嘴角,说一句:
“谢谢……”
“床头的麻布包袱里有五十两银,你拿走。出门自己去牵马,朝南一直走,走出这御龙谷,在庄家堡找我们曾经住过的那家客栈先住下,不出五日,自会有你家里的人来客栈接你。”
发泄完情绪后,仇辉总算平静了一些,他没有再抹眼泪,却也没有回头,只拿背对着朱弦,说出来的话倒是一一安排得周全。
朱弦听了没有多问,知道这是该收工了,她与仇辉各自心怀鬼胎编织的这场梦,总算结束了,便再度对着他的后脑勺说一句:“好。”
朱弦依言走到窗边的小床旁,就在昨天晚上她与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在这地方颠鸾倒凤过。
朱弦努力让自己的视线避开那褥子上的鸳鸯与并蒂莲,她把手伸进那包袱里,果然摸出来一只钱袋子。
朱弦毫不客气地把这只钱袋子放进自己的怀里,抬起头来,她看见仇辉依然没有转身过来看她一眼。
“有件事……我还是想与你说一下。”朱弦看着不远处的那个背影,眼睛有一点涩。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我们从前也曾有过的情分上,你就停止了吧!这也是你自己的国家,看看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都是你的同族,却因为这场战乱,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你要报仇可以,但不能让战火把无辜的百姓都牵扯进来……”
似乎害怕被打断,朱弦说得很快。这也是她思忖良久后,一直想与仇辉说的话。她的夫君原本应该是英雄,不可以最终却落得个千夫所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