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辉没有说话,他瞪着朱弦,只那么狠狠地一直瞪着她。
仇辉咬着牙,腕间一个用力,向前进了一线。刀锋逼近,破了朱弦的皮,刺痛传来,朱弦却笑了。
“谢谢你。”朱弦说,“让我们祁王府的人又多活了这么多年,我代表父亲和我们全家,对赵炳忠将军一家表示真诚的歉意。”
听见赵炳忠的名字,仇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拿刀的手开始颤抖。
颈间的血温热,浸湿了朱弦的前襟。
朱弦闭上眼,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像漂泊无依的旅人终于回到了家,朱弦很高兴能在今天找到自己的归宿。
临别之前,朱弦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重新睁开眼轻声问那仇辉:“你……有那么一小会……曾经爱过我么?”
听见朱弦这句问,仇辉依旧没有回答,他恶狠狠地瞪着朱弦,眼泪却流了出来。
“从小爹就教过我,不可以恃强凌弱……”
他摇着头,口中喃喃,一边松开了压制住朱弦的那只手,把刀丢到了地上。
“所以我为什么要遇见你,你害了我全家,而我却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不光要杀死我的人,还要杀死我的心,而我除了一遍又一遍地任由你杀,还不能说一个不字……”
仇辉哭了,满面湿泪,他趔趄着后退,挥舞着双臂,大声控诉朱弦对他犯下的“累累罪行”,委屈得像个孩子。
“你走吧。”他转过身,抬起胳膊狠狠地擦自己的眼,不将正脸示与朱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