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尚志越想越激动,越说越生气。他忍不住红了眼眶,转头问百里刀:
“大哥,你说我的香儿怎么就这么傻……为了这个畜牲……那么一个能跳会唱的姑娘,变成……变成了……”
仇尚志猛地抬起胳膊捶打身前的黄杨木案桌,捶得那桌子梆梆作响,几乎就要散了架。
仇尚志堂堂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竟像个孩子似的捂着眼睛流起了泪。
“我最心疼的还是我的香儿……她可怜……”
这一番话倒是勾起了百里刀的伤心事,他垂下眼,脸上浮现出落寞的表情。
“是啊!还有青钰那孩子……死得好惨……头都丢了半边。她可是我一手一脚亲自拉扯大的孩子啊……功夫也是最俊的……就这么没了……我这心……”
在场的男人们无一不沉浸在各自的悲痛中,突然,仇尚志扬起头来,他猛冲到赵麾的身边,厉声喝道:
“我仇尚志不是婆娘,耍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既然你作为一个没担当的男人,已经移情别恋了,我也不会劝你!强扭的瓜,不甜!但是……”
仇尚志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仇家庄为你付出那么多,为你赔进去了那么多条人命,你准备拿什么来换?”
赵麾抬头,一脸诚恳地看着仇尚志:“父亲,您说我可以怎么还?”
仇尚志朝赵麾狠甩一把袖子,冷哼一声道:
“不要叫我父亲!我不是你的父亲!我儿仇辉为了给你让路,为了让你可以平安无恙地顶着他的名字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早就在岳阳城抛下这个家走了!这些,都是你造下的孽!我警告你赵麾!从今天开始,你!不可以再霸占着我儿子的名字!过逍遥的生活!”
仇尚志一字一顿地呐喊出了自己心底的愤怒,脸上青筋暴突,目眦尽裂。
赵麾垂首,难发一言。
他也很想自己就是仇辉,可他不是。心里面总有许多不属于仇辉的牵绊,就像赵麾难以接受自己迎娶仇香香一样,他做不了仇辉,也没办法做仇辉。
“拿你的命来还吧!他们都因你而死,你便把你的命,交还给他们。”仇尚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