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朱弦总算睡饱了,精神奕奕的她看着仇辉脸上那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心痛无比。
她很关心地问他什么时候走?毕竟朱弦做出的送仇辉离开京城的这个决定,也是很重大的。
仇辉本想与朱弦再温存一回,被这么一打岔,便忘记了自己想干什么。皱起眉头抠一抠后脑勺,仇辉无奈地笑着问朱弦:
“我为什么要走?”
朱弦扶额,她想直接告诉他,你再不离开京城,一旦东厂把证据搜罗完全,你就要被皇帝处死了。
可话都到了嘴边,朱弦却依然没有把话给说出来。
理智告诉她,除非仇辉主动坦白,自己这样先入为主地把自己的丈夫给定了身份,只怕是会滋生不必要的麻烦。
“我是不会走的,我们的小家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离开……”
“你听我的,夫君!有人要害你!”朱弦急了,脱口而出朝仇辉大喊。
“……”仇辉无语,望着朱弦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听懂了朱弦在说什么,也不点破。
“你信我的,夫君!两情若是长久,又岂在朝暮?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我们有的是时间重逢。”
“不是……娘子。”仇辉笑,眼底闪烁明灭不定的光:
“最近京师接密报,北方鞑靼有异动,京师防务收紧,我们兵马司的每个人都签定了生死状。此时我若离开,那就是临阵逃脱,你们祁王府的每个人,都会被抓去杀头的。”
……
永昌二十二年的秋天,北方大漠深处的鞑靼王吴永盛突然宣布改名。要把自己的名字,改回原来的“布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