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阁老停了笔,抬头道:“没事,咱们默儿不做赘婿。”
独孤夫人大怒:“你说不做就不做啊?默儿那个执拗的性子,这几年一直不肯成亲,原来心里早就有了人,他若是不能跟姜侯在一起,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儿子打光棍不成?”
独孤阁老:“……”
自两人谈过独孤默的婚事之后,独孤夫人埋怨阁老一心扑在公事上,对长子的婚事撒手不管,左右思量多时,听得前院传话过来,姜侯要上门拜访,不禁喜上眉梢,吩咐丫环婆子准备茶水点心。
姜不语过来之时,外面已是掌灯时分。
她穿着甲胄,身披黑色大氅,足蹬战靴,怀中抱着麟哥儿,踏进独孤府正厅之时,身后跟着的两列身着玄铁战甲的亲卫们如水般涌上来,在院内分散警戒,已进入战时警戒状态。
阁老夫妇起身迎客,也就是在此时,独孤夫人深切的感受到姜侯虽为女子,却与她们这种一辈子窝在后宅打转的妇人全然不同。
姜侯面上冷凝,怀中幼儿牢牢抱着她的脖子,哭着舍不得松手,而身后独孤晴早已红着眼眶,柔声细语哄劝了小家伙一路,却不见效。
“怎的半夜过来了?”独孤夫人心中惊跳,莫名不安。
姜不语也不跟他们客气,抱着孩子向他们行礼:“我出征在即,家中小儿不能随军,思来想去唯有托付二老,方能放心离京。”
独孤阁老忙道:“你尽可放心,我们必妥善照顾麟哥儿!”
她此时忽感伤起来,怜姜不语身世可怜,出征之时家中竟无长辈相送,不由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出征在外,可要万事小心。”
姜侯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以长子冷清的性格,岂不是要一辈子打光棍?
独孤夫人此时竟隐隐后悔,早知今日,为着长子开心,麟哥儿父母双全,便该早早让两个孩子成亲,管他招赘还是出嫁,何必在意外人的眼光,自己儿子心愿得偿,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最重要。
姜侯不知她心中所想,轻抚孩子的后背,柔声道:“麟哥儿留在京中,等爹爹打完仗便来接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