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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不语:“您老就不能盼我点好?”她开始打苦情牌:“您老不留下来照顾麟哥儿,我如何放心离开?兵事凶险,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分神。”

舒观云:“……”

独孤阁老下朝回来,天色已晚,接到管家递上来的拜帖:“半个时辰前,定北侯亲卫送过来的。”

独孤阁老近来推行新政,有皇帝全力支持,朝堂之上结党营私之事已不成气候,使得新政得以顺利实施。

谁曾想西境忽起战事,这几日朝中高效运转,户部尚书带着手底下人为大军备办粮草,兵部与工部的工坊一起备办军械,想来两日之后领兵出征的姜侯定无闲暇,谁知竟要过府拜访。

管家小心征询意见:“要不要准备宴席?”

“还是算了,姜侯百事缠身,最多过来说几句话,恐怕没功夫留下来吃饭。”独孤阁老吩咐:“去告诉夫人一声,贵客上门。”

且不提姜侯乃是他家长孙的母亲,便是冲着姜侯以女子之身担起家国重任,拯救千万人与战火之中,亦令人钦佩,不可疏忽怠慢。

独孤夫人自前往姜府拜访过之后,回来提起长子的婚事每每犯愁,姜侯只会招赘,而长子对姜侯又是情根深种,总不能看着他打光棍吧?

她翻来覆去考虑了几个月,总也舍不得长子招赘为婿,为此还试探过几次独孤阁老:“默儿自小心高气傲,招赘还要看别人脸色,你说他受得了吗?”

独孤阁老一心扑在公事之上,似乎对长子的婚事不大上心,边提笔在纸上写条陈边随口敷衍:“姜家上头再无长辈,定北侯府只有姜侯跟麟哥儿两个主子,默儿看谁的脸色?”

独孤夫人:“姜侯会不会给默儿脸色看?”

独孤阁老笔尖一停,一滴墨顿时掉在纸上,洇出个黑墨点子,他只好揭过重新再写,反问道:“默儿当初流放幽州的时候都没听说受姜侯的闲气,现在他好歹也是阁老府上的长公子,谁敢给他气受?”

独孤夫人新年在各家宴会上都受到追捧,听过不少阿谀之词,有些脸皮厚的妇人夸起她来无边无际,乍一听在夸她,细一听她们嘴里夸的人跟她简直说是毫不相干。

丈夫身陷囹圄之时,许多人避她如躲瘟疫,生怕被她缠上去求情借银子,而姜不语是极少数不计得失愿意伸出援手之人,她至今铭记当年之恩。

正因为过去之事记忆犹新,她才能在如潮的阿谀奉承之下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对着丈夫叹气:“姜侯别的都好,人品模样家世都没得挑,唯独招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