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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畏挨了二十军棍被送回侯府闭门思过,苏溱溱见到儿子鲜血淋漓的臀部泪水涟涟,反被儿子安慰:“母亲别哭了,儿子好歹保住了性命,窦路几十棍子下去,一口气没上来死了。您老哭归哭,送往窦府的祭礼可不能少了。”

苏溱溱惊的眼泪都收了回去:“窦路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金不畏也懒得跟亲娘讲营中发生之事,只烦躁的催她:“您还是去窦府瞧瞧吧。”

窦路因毒害世子不成,反而被几十军棍打死的消息很快便在幽州城内传开。

金不言对前夫早就死心了,但听说他差点毒杀了金不语,亲自确认过金不语除了左肩尚未愈合的伤口之外,身上再无别的伤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死了活该!”

这是她对前夫最后的评语。

金不语靠在她屋内罗汉床的软垫子上坐着,对那位前姐夫又蠢又毒的行为不予置评,她感兴趣的是定北侯与窦大将军之间紧固的兄弟情:“长姐,你说窦卓从此之后会不会记恨侯爷?”

金不畏回府闭门思过,金不语却觉得这是侯爷心疼儿子在军营里不好养伤,趁势送回府去让他亲娘照顾。而她也得到了几日假期回府休息,金不语懒得看苏溱溱母子几人的脸色,又怕高妈妈追杀,索性直接躲来别院休养,顺带将独孤默也带了回来养伤。

金不言用剪刀细细修剪一盆茉莉,回想一番前公公的性格,十分肯定的说:“一定会!窦大将军只有这一根独苗,虽然不及窦夫人惯的厉害,但其实也很惯着儿子。儿子没了,连个孙子都没有,咱们侯爷这次直接让大将军绝了后,你说他能不记恨吗?”

金不语伸个懒腰:“得,我还得去窦府吊唁!”她叮嘱金不言:“不过长姐你还是别去了,窦夫人那刻薄的老虔婆的脸色你也早看够了,也亏得你和离的早,不然她说不得还要迁怒于你,认为是你克死了他儿子,万幸万幸!”

她这副后怕的样子逗的金不言都笑了:“以窦夫人的性格还真有可能,我这厢谢过世子了!”

金不语:“不客气,不知道谢礼能不能用一大锅蹄髈来代替?”

窦路毒杀世子不成反送了性命,原本令人不齿他的为人,他也算咎由自取,但瞧在窦大将军面上,各府还是要去窦府吊唁的。

万夫人柴夫人等人进了窦府,在灵堂前见到形容憔悴的窦夫人,都觉得她委实有些可怜。

窦夫人向来豪阔,出门作客都是宴席上比较瞩目之人,满头金钗珠翠,耳上脖子里挂的,腕上戴的,腰间佩的,从来不会落空,但此刻再看,便如泥塑木雕,坐在灵前毫无生机,嗓子已经哭哑了,头发也灰了一大半,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木然转头,才开口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我总觉得,路儿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