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元秋赢也驱马向前,只是不同于元绵,他心情甚好。
出了城门,二人便骑马向郊外奔去,终于在晌午前到达了城外一处水边的小屋。
元绵下马,只见一位老者握着拐杖坐在屋前看着湖面。那老者坐在那里毅然不动,好像手里握着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尖枪,坐在那里似在守护着面前的一汪湖水,又似在等待着什么。
元绵看着那老者,深吸了一口气朝那老者走去。
“外公?”
元绵走近,开口唤那老者,她有些不确定。
“外公。”
她又唤了一声。
那老者并没有理她,倒拿着拐杖来示意她不要挡在自己面前。
屋内的人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急忙提着菜刀出来,见是一个小女子,便问:“姑娘来找谁?”
元绵看着眼前这个挽着袖子、提着菜刀、怒气冲冲,年过四十的大叔,有些被吓到。倒是元秋赢站在她身后,示意她别怕。
“我来找我外公。”元绵咽了咽口水,开口回道,并拿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探香令。
那大叔接过探香令,仔细看了看,递还给元绵后又盯着她直看,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丢下了菜刀,老泪纵横的哭道:“小小姐!”说着便跪下了。
吓得元绵直接后退了一步,元秋赢在她身后扶住她,又上前搀起那个大叔。
“老爷,这是咱家大小姐的女儿,您的外孙女儿啊!”大叔走到那老者前跪下,泣不成声,那老者却不为所动,神情呆滞,抚着他的头顶,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还提。”
那大叔跪趴在地,哭的伤心欲绝,嘴里说着:“老爷,她是大小姐和晋王的女儿,她是您的外孙女儿啊!”
元绵面对如此情况手足无措,她不明白眼前的大叔为何要如此崩溃。她不敢上前搭话,只敢在一旁看着。倒是元秋赢又上前将那大叔扶起。
老半天,三人才在湖边的小屋内坐定。
“小小姐,请受老奴一拜。”那大叔跪下。
“不敢,快请起。”元绵紧忙搀他起来,“我不是什么小小姐,叫我元绵便是。”
“请恕老奴失态。”大叔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看向元秋赢问:“这位是?”
“我哥哥,元秋赢。”她开口解释。
“哥哥?”
见大叔不解,元绵便开口解释了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小小姐能够平安长大,老奴代老爷谢过元家和元少爷了。”说着便拱手作揖。
“不敢。”元秋赢客气的回道。
“老爷是这几年才开始这样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去张老道那儿求了药方,吃了也不见好,张老道说,人老了就是这样,糊涂了。”
“前几年老爷时常念叨着,想着小小姐该有几岁了,长大了,人在哪,怎么不来看他。今日小小姐来了,老爷却糊涂了,认不得你,老奴怎能不伤心?”说着又抹了抹眼泪。
元绵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闭口不言。
“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初大小姐命人将白家众人带出京后,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如今只剩我和老爷住在这一处小湖边。开始的几年老爷常说,活得窝囊憋屈,他该随老夫人和大小姐去了,可又想到小小姐还活于人世,希望有朝一日能见你一面,便日日等在这里。”
“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元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