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
“道长,这是一些银两,您老行医救人,功德无量,这些便散给那些无钱医治的病人吧。”元绵双手递上一个荷包。
“无用。我看病诊脉,只是指出病症所在,给出解救之法,除此外,是死是活,能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人有一命,可救一人,不可贪多。我这条命当年谁也没救下,还是留作他用吧。”张道士说完便欲要转身离去。
“道长,”元绵叫住他,“昨日答应我的事,还请您多上心。”
“贫道尽力。”张道士行礼作别,走进山门。
元绵还了一礼,她抬头望向山门,看了一会儿,对元秋赢道:“哥哥,我们走吧。”
去城外的路上。
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二人各自骑在马上,慢悠悠的行进在清晨中。
“阿绵要去见何人?”元秋赢开口问。
“阿绵?”见她有些出神,他便又轻声叫她。
“嗯?”她回过神。
“想什么呢?”他笑问。
“我在想道长的话,他说,人有一命,可救一人。先生的命是为救我而……”她微微有些哽咽,却又即时克制住。
“我在宁京时,想要查明典刑司给先生定的是何罪名,先生到底为何而死。可却无法,后来我想着争哥哥在律令司当差,便想着能否以此入手。”
元秋赢没有搭话,静静的听她诉说。
“先生曾说,人一旦有了目的,便很难不对他人产生利用之心。”她看向远处,“我的身份害死了先生,我不想无辜的人也被我连累,所以即便心内想着复仇,我也强迫自己理智思考。”
“自得知自己的身份以来,我特别害怕连累哥哥你,还有元家和古剑山的众人,现在想来,万寿节圣上对我的态度,他当时必是猜出了我是谁。如今圣上虽只对先生动了手,可我心内却十分担心还会有其他人被我连累,尤其是,姐姐。”
“姐姐身在太子府,自入京来,我还未能见到她,如今我的身份更是将她陷入到危险的境地。”她心事重重。
“阿绵。”他看向她。
“有哥哥在,哥哥不会让元家有事,也不会让古剑山有事,更不会让阿绮有事。”他承诺她。
她看着他,有些不确信,哥哥只是一介商人,他真的能护住这些人吗?
“哥哥。”她开口唤他。
“嗯?”
“先生瞒下了我的身份,是想保护我,我不怨先生。”她开口,看着他的眼睛,欲言又止,但还是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可现在我长大了,若哥哥也有我不知道的事瞒着我,不妨告诉我,我可以承受的。”
“阿绵觉得我有事瞒着你?”他问。
元绵看着他不做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元秋赢笑了笑,看向她:“阿绵还记得那晚的烟花吗?那晚哥哥可是把瞒了很久的事告诉了阿绵。”
元绵想了想,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什么。那晚绚烂的烟花,哥哥说要告诉她亲吻是什么感觉,哥哥说他不会把自己嫁给别人,哥哥说他爱自己……
“哼!”元绵生气的哼了一声便策马朝前奔去。
“驾!”元绵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羞涩还是愤怒,只想骑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