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得笔直,僵着脸道:“韩郎君有话尽管问。”
韩遂问:“妙笙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田诺摇头:“没有。”韩妙笙的死,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元慈的野心,她可不背这个锅。
韩遂奇怪:“那你怕我做什么?”他素来自负容貌出色,气质又偏向温润亲和,旁人见了向来只有亲近之念,断无她这样既害怕又厌恶的。是的,厌恶,田诺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却骗不过他的眼睛。
韩遂觉得有意思,他还从来没有遭受过年轻小娘子的讨厌。
田诺一脸诚恳地道:“郎君身份高贵,气势不凡,我自然会怕。”和刚刚的回答几乎一样。
韩遂眉眼微弯,扯出一个笑来,悠悠而道:“看来白小娘子还没学乖啊,我说过,我不喜欢问第三遍。”说话间,背着手,慢条斯理地欺近她。
田诺心头狂跳,弹跳起来,一步步后退。直到贴上后面的亭柱,再无退路,眼看着他越来越近。
“白小娘子怎么不回答我?”韩遂叹道,“只怕是问心有愧吧,可怜了我家妹妹”他的声音渐渐低去,负于身后的手抬起,手腕一翻,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匕首,紧紧抵上了她的喉咙。
冰冷刺痛的感觉传来,田诺垂下眼,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匕首,他只要稍一用力,便可以割断她的喉管。
梦魇般的记忆蓦地涌上心头:发狂的眼睛,疯狂的表情,一下又一下刺入她胸口的尖刀,那仿佛要将她凌迟的剧痛她被紧紧抓住,无路可逃。
绝望,难受,恐惧!
不要!她瞳孔骤缩,脸色苍白如纸,猛地伸手,不管不顾地推了出去。饶是韩遂缩手得快,她的掌心也被划破,鲜红的血珠顿时流了出来。
刺痛的感觉让她从狂乱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紧紧攥起手,戒备地看着他。
韩遂的目光落到她染血的手上,忽然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悲悯:“怎么那么大的气性?伤成这样可怎么是好?”手伸出,旁边的骑卫立刻奉上伤药和布带。他转头对田诺道:“伸出手来。”
田诺忍着疼痛,将手藏在后背,冷冷道:“不需你管!”猫哭耗子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