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乐菱气得脸通红,她怎么能当众说她成婚,还用了水乳交融这么下流的词来羞辱她?而此刻殿内从一片落针可闻的安静逐渐变得窸窸窣窣,有人轻笑,有人耳语,都纷纷回头看吴乐菱,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吴乐菱面上端不住,苏苒苒淡然道,“吴小姐不必觉得被冒犯,毕竟是你一直追着我挑起这个话题,而我觉得生死面前一切礼节从轻,是以问心无愧。而况且男女成婚,阴阳交融,也是这世间最正常不过的事,但吴小姐却觉得是冒犯,那是不是因为心思太复杂,将这么简单和水到渠成的时都想得太过复杂和龌龊呢?”
吴月凌通红的脸又白了白,“你……”
苏苒苒却向先生颔首道,“先生,我已经答完了。”
易学先生亦是没想到苏苒苒说话如此大胆,可她说的观点虽然朴素也十分正确,当即对她有些欣赏,于是点头应允她落座。
对于吴乐菱他确是心中微叹,不懂她这一向知明理的女学生今天怎么总揪着这个不放,反而给了自己难堪。
苏苒苒坐下后,楚渊却扬袍起身,苏苒苒心道不好,下意识地想要拉住他,却脱了手,见他已走向还吴乐菱那边。
楚渊停在还站着的吴月菱身旁,手背在身后,长身玉立。
苏苒苒扶额,完了,小变态又要搞事了。
吴乐菱抬眸看到楚渊竟,对上他温润的黑眸,嘴角还噙着笑意,如春树上刚刚被风拂过的新芽,冲散了冬日所有的阴霾,不禁看得有些怔住,难堪的心又有些欣喜起来,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吴小姐对易学的阴阳学说有如此多的疑问,那我或许可以给你释义一二。”楚渊声音清朗,语气温和。
吴乐菱闻言脸上又微微红了,想到平日里他给她讲学过多次,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走过来同她释义。那他大概真是认为她不懂,她还是他眼里单纯端庄的样子吧。而这样做,也是给她解围,递上一个台阶,待会儿她就好装作听懂的样子,将此事揭过去,众人也不会真以为她心思龌龊,而是单纯不懂又好学。
吴乐菱于是道,“小女的确理解不深,渊皇子若能释义,感激不尽。”
楚渊:“吴姑娘知世间万物皆有阴阳,却可知阴阳如何产生,阴阳背后运行的规则又是何?”
吴乐菱摇摇头,乖巧道,“不知。”
楚渊勾唇,“是为‘道’也。这世间阳为天,阴为地,一阴一阳之谓道。”
吴乐菱抬眸对上他深深的眸子,果然她看上的男子,每次总能给她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