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是何说法?
可一念及先前的担忧,我便将这莫名思索放到一边去了,“可桑九一人,万一……”
万一迷了路可如何是好……
师尊一眼便瞧出我心中所想,轻笑一声,“放心罢,他认得路,”又话锋一转,“倒也不是人人都能走丢的。”
我愣了愣,有些拿不准师尊后面半句可还是对我说的,只得先同桑九求证前头所言。
桑九见我看他,便笑着应道:“小的常在外行走,对这附近诸城还算熟悉,海桐少爷不必忧心。”
我与桑九说话间,师尊已下了车,如今等桑九话毕,便朝我伸手道:“这回可安心了?”
我瞧着伸到面前的匀亭手掌,顿觉赧然,低“嗯”了一声,羞窘地将手给了他,借力下了车。
方才在车上粗看,还觉着此处风物与央城相差无几,可眼下站到这熙攘的街上来,身处其中,我才分明意识到,自己已不在央城了。
风月未改,只是已非熟悉故地。
十二年前那次的流落,留予我的印象极深,叫我极不喜四处奔波,对身处陌生之地更是心悸难安。
肩上忽地叫人一揽,护了一下。
我回过神,发现不知何时已走入更繁华处,四周皆有行人……方才是我险些要与人撞上了,幸得师尊出手拉了我一把。
……那险些与我相碰之人已经走远,可肩头上的身侧同行人的掌心温度却不散。
我局促起来,不由悄悄拿余光瞥他。
哪料只看了一眼,便被捉住了。师尊察觉到我的目光,便也低首回看我,唇边还挂着的一抹浅笑,“方才在想什么?站着也能出神。”他说着,护在我肩上的手终于想起要撤去。
温暖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