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不浮于表面,却乱于心。船只在海面浮浮沉沉,他的吻则在新的领地深深浅浅。

箬竹瞪大的眼睛被他用掌心遮住,黑暗中,触觉被放得无限大。她渐渐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样缠绵的吻,甚至还有些喜欢。

或许她方才想错了,她认识的景问筠从来都没有变。从表情寡淡到神情丰富,从沉默寡言到不吝辞言,这些都只是表象,而在他外表之下深藏的,是想做的非要做到,想得的必须得到。

所以他总使出最直接暴力的剑招,因为那样既可以省去麻烦,又能最快速的解决问题。

所以他会用卖惨装委屈的小心眼,因为他清楚箬竹就吃这套,同样能最快速达到目的。

一吻毕,景问筠终于放过她,将她抱在怀里坐到床榻上。

而箬竹被他掠夺了太久空气,软绵绵地趴在他胸前小口小口呼吸。

她算是彻底知道景问筠的意图了,无情道被破要她用以身相许来偿,亲过他的一小下,则要用更缱绻的亲吻来补,算盘当真是打得分外如意。

景问筠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闹了这么一遭,终于说起这两日发生的正经事儿。

那日景问筠逼问花青无果后,不惜付出折寿损道的代价,开启血祭阵法,强行破阵入画。

所幸,他没有来晚,在蛟龙就要挥爪震碎箬竹护身灵罩的刹那,他将三清法镜中的花青丢了出去,用花青的血肉蛇躯,替箬竹挡下了蛟龙的攻击。

花青是将蛟龙困于画中的元凶,妖兽有灵,它一闻到花青身上的气味,顿时红了眼睛暴怒,更换攻击目标,哪里还顾得上箬竹。景问筠则就任由他们窝里斗,而他只管带着自己的小白兔逃出幻境。

从画中出来后,景问筠将她的天魂地魂与命魂,全部归还本体。也正是那时他才发觉,这下三魂是齐全了,七魄却少了一缕,应当是被蛟龙震碎了。

幸而他早些年游历九州时,曾结识了一位隐居蓬莱仙岛的神仙,神通广大可重塑魂魄。是以,如今他们正在前往蓬莱仙岛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