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问筠凤眸微眯,飞蛾在他掌心化作几点光末散去,他道:“吾的无情道。”
被他这样提醒,箬竹顿时想起来了,景问筠对花青所言:他的无情道因她所破。
还有后面那句:她令他过分心动。
箬竹猛地心神微荡,心跳不由自士一阵加速,垂在身侧的手指也蜷缩起勾住裙摆,小幅度的摩擦,摩擦,再摩擦,直到指腹摩到衣裙金丝线,有些刺疼了才清醒。她这是在干什么?
刚才借飞蛾听景问筠与花青对话时,好像她也有这样的反应,只是那会儿长剑出鞘声紧随其后,对景问筠的担忧超过了这句话引起的心跳。
箬竹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她真是糊涂了,果然失灵地魂会影响到脑智,反应迟钝。
景问筠佯装不敌花青被囚,是为了让花青放松戒备,再借用谈判,诱花青拿出那些他想得到的东西。如此,景问筠才好趁机出手夺回。
所以在那种情况下,景问筠说的所有话都是缓兵之计,是诈敌用的,做不得真。
箬竹想清楚后,心跳慢了下来,取而代之是突然细密的酸楚和难以言说的小失落。
蓦然就怪难受的,心里堵得慌。
但她在深吸两口气后,依旧不甚在意地以为,那是天魂缺失魂阳,导致身子不大爽利。没多想,大喇喇摆手。
“嗐,你放一万个心好了,我知道你那是权宜之计,就当没听到,不会介怀什么的。”
景问筠今夜始终柔和的目光,在她这句话后,沉了下来。
箬竹和他相处了两日,大概能摸明白景问筠一些特定神态表情的暗含意思,就比如现在这个眼神……
除了深暗,还是深暗,褪尽了眼底本就不多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