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手中动作顿了顿。
而后,房门开了。
刚升起的上弦月流光宛如轻纱薄雾,穿过门边人头顶桃木发簪的镂空倾泻而下,衬得他面容皮肤似珍珠光泽。景问筠嘴角没有勾起的笑意弧度,但那双清冽的眼睛却被月光镀上似水柔和。
他就站在那里,见到担心的人安然无恙,眉目从仄痕浅浅到缓缓舒展。
箬竹收回迷`药,两步上前,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又跌入了什么幻境,朝白衣道人伸出手:“你,没事?”
景问筠看着她抬起的手在半空突然顿住,没有再进一步,忽地抬手握住那截皓腕,回应:“嗯,没事。”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展开蜷缩的五指,摊开掌心躺着箬竹放飞的那只蛾子。
景问筠道:“你应当听见了,花青已经被我除去。”
箬竹闻言愣住,景问筠说的是,花青被他……除去?她没有幻听,所以,刚刚自己的推断反了?
拔剑的人是景问筠,赢的人还是景问筠。
“在想什么?”景问筠在发呆的人眼前晃了晃手,拿出三清法镜示意她往里看。
被重伤的花青褪回蛇妖原形,盘着翠青色的尾巴被禁锢在镜中,蛇身有两道明显的剑伤,还在淌出血液。
恶人被惩治,箬竹自然高兴:“道长好剑法!”
景问筠走进屋内关上门:“吾还当你在想吾与她说的那番话。”
“什么话?”箬竹下意识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