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惟青手里刚端起的茶又放下:“朕要离宫些时日。”
“陛下要去西南边关?”箬竹当即猜测。
池惟青微讶看她,就见刚替她擦干净的嘴角再度沾上糕点碎末,两瓣粉唇一张一合的,边咀嚼边说话:“其实我刚才就猜到了。陛下传了信给陆拾,假说驾崩混淆视听,定然要制造出皇城无人主持大局的假象。”
“再同时奔赴边关,御驾亲临,给守城将士一颗定心丸。”箬竹说着抬眸,“我猜的对不对?”
“对。”池惟青一直知道她聪明,能这样详细猜中自己的心思不稀奇,“此行快则三月,慢则半载。你……”
停顿良晌。
“独自在宫中可以吗?”
箬竹品点心的动作猛然顿住,似乎忽就尝不出糕点的松软香甜了,囫囵咽下后道:“陛下,不带我去?”
“沙场无情,刀剑无眼。”池惟青摇头,“我说过要护你平安顺遂,但边关不平安,战事也未必顺遂。那地方太危险了,你在宫中等我回来便是。”
“可陛下还说过要我喜乐无忧呢。”箬竹当即嘟起嘴反驳,直接把咬过半口的糕点丢在桌面,以示不满,“离你千里之外,要我如何喜乐?念你领兵杀敌,又要我如何无忧?”
池惟青不禁蹙眉,箬竹就假装没看见,顾自说她的:“你如果不让我知道此事,偷偷摸摸溜出皇城也就罢了,我顶多将你当成个不告而别的渣男负心汉,可你偏生没这样做。”
“我如今既然已经知晓,就有权利决定自己是留在宫中,还是随同你去西南。你要是用强硬态度拦我,我也不是没本事用狡猾方式瞒过你和你的影卫出城。大不了,半月之后我们再在西南军营相见便是,我就不信到时候你还能再把我送回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