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对劳莱伯爵的亲生儿子和女儿都不冷不热,更遑论我这个平民出身的异姓人了。

短暂的休整过后,所有人重聚于黑色主调的大厅内,静候即将开启的葬礼仪式。

而明明是非常悲伤的时刻,宾客们却满是看饱了热闹后的餍足感,一副‘这个早床起得真是值’的样子。

我真的很想劝他们收收表情。

但想归这么想,劝是不可能劝的。

在我开着不太正经的小差之际,从教堂请来的神父已站到了黑色大厅的最前方,圣书在他手心敞开,一袭黑袍将他的慈容衬托得愈发庄严而肃穆。立于劳莱伯爵的棺木之侧,沉稳的声音在宽阔的空间内四散开去。

“今日,是尊贵的伯爵,密巴托·劳莱阁下的葬礼。死亡,绝非一切的终结;而是新生的起点。此情此景之下,敬请让我们祝福他回到了至高无上之神的怀抱,祝愿他的来生,幸福安康。”

所有人随神父双手合十,殷殷祝愿。

“愿他的来生,幸福安康。”

“他是妻子的好丈夫,孩子们的好爸爸。此时此刻,不妨共同企盼着将思念与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化作缕缕清风,请神,为我们送到他的耳畔。”

“请诸位起身,行默哀礼。”

……

……

劳莱伯爵的葬礼在不紧不慢地进行。

除了用死亡视线逼退了莎拉时不时一副因神父口中‘孩子们的好爸爸’‘深爱着孩子们’之类的话而快要吐出来的表情之外,葬礼姑且算得上是一帆风顺,但是,我心头的不安没有丝毫地减退,就如外头燥热的天气,满怀着风雨欲来的惴惴不安。

一定有什么就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