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劳莱伯爵冰冷且不带一丝情感的目光对上时,我瞬间有一点慌神。
我抑制住了下意识想背身逃回宴会厅的冲动,放下了裙摆,双手在腹部交叉,维持着优雅的姿态,秉持不失礼的微笑,朝他们一步步走去。
是的。
——他们。
不仅劳莱伯爵,他的长女曼雅,也在此处。
就在他的前方。
男侍没有骗我。
尽管曼雅手中的物件极快便被劳莱伯爵缴走了,但我没有忽略掉从那小小的金属尖端上反射出来的冷光。
是一把指甲刀,刀尖所向之处,正是劳莱伯爵。
方才曼雅的姿态,看起来像是想要杀死他。
我在这朵漂亮的白蔷薇身上看到了扎人的刺。
可这刺,着实太微小、脆弱、无力了。
我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觉得只凭一把小小的指甲刀,便能杀死劳莱伯爵。
对待像劳莱伯爵这种男人,得藏好了心机、伏低了姿态,小心翼翼地蛰伏在他身边,等待一个出其不意的机会,然后,一击毙命。
就像我现在这样。
我想杀死劳莱伯爵,曼雅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