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琴心睁开眼,纤手撑在榻边欲起身,姿态懒然起到一半,余光扫过枕畔,微微一愣。
蓝底象牙白团花,她有这样一方锦盒吗?
眼前的锦盒有些陌生,虽未完全清醒,可她记得,睡前并未将锦盒放在枕边。
珍珠还是琉璃放的?
思量间,她细指挑开精致紫铜扣,打开锦盒,望见里面满满当当一盒南珠。
粒粒有莲子米大,是极品南珠。
不会是珍珠和琉璃,更不会是温家人。
蓦地,温琴心脑中回响起四个字:“礼尚往来。”
确实像裴大人的手笔。
温琴心有些茫然,她做了什么,让大人送她这样一盒珍品?
捧着锦盒,撩开烟帐,双足套上软鞋,温琴心倏而怔住,大人怎么把东西送来的?昨夜她睡熟后,大人来过吗?
温琴心找遍内室,也未发现异样,用罢早膳,仍魂不守舍。
“是不是太热了?”琉璃见她像是精神不济,轻问,“要不要再添一盆冰?”
“不必。”温琴心摇头,起身走到花几旁,捧起花觚道,“我去换水。”
倒出陈水,修剪花梗时,温琴心望着一支少了花穗的红蓼梗,面颊微热。
大人来过的。
又一个月圆之夜过去,裴砚沐洗过后,换一身轻便道袍,想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