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瓣红的寝衣下,雪腕细白似藕,掐着一圈羊脂玉福镯。
盯着她雪腕,半晌,裴砚抬手,指尖抚上福镯,把镯身扶正。
她雪腕纤细,圆润的镯圈显得空荡荡。
裴砚轻啧一声,收回手,视线掠过她唇瓣时,微微凝滞。
沉睡的她,未施粉黛,肌肤细腻清透,唇色比平日里看到的略浅,似含苞待放的西府海棠。
她唇珠饱满,有种海棠花也不及的丰艳润泽。
一时,裴砚脑中闪过瓷罐中樱桃酱的光泽,他鬼使神差俯身,将彼此间距离缩至咫尺,她清浅香匀的气息拂在他薄唇。
他微微侧首,在她唇畔雪面上,极轻地贴了贴,似鸿羽轻掠春水。
回到小山水阁,他唇畔仍带着浅笑。
竹帘外水声漫地,他抬手拨动机关,很快,檐下银瀑消失,只余滴答的轻响。
“带下去。”裴砚淡淡吩咐,拈起一支火红蓼花,置于枕屏侧。
枕屏上黛山蜿蜒,水色青碧,衬得小小红蓼花娇艳无匹。
青锋把人带走,望着所有人劫后余生的神情,他心下震惊不已,玄冥卫失职,大人从未如此轻拿轻放。
往常,即便不丢命,也会被丢入玄冥司最严酷的牢狱惩戒,撑住一口气,才能活。
今日竟只是把人降职,调离京城。
温姑娘对大人做了什么?大人的转变简直匪夷所思!
红日迎窗,外面蝉鸣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