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梵忽略他话语里的阴阳怪气,古怪地看他,“难道你不觉得为这一点点猜疑就杀人,太匪夷所思了吗?”
言立和她慢慢走着,闻言挑挑眉,“你会觉得惯常杀人的罪犯,为一点猜疑而杀人奇怪吗?”
谷梵:“……”
“为什么要这样对比?”她不高兴地问。
言立瞥她一眼,“这就是问题所在。”
“……什么问题?”谷梵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瞥着她,那淡淡的眼神里好像藏着什么别的情绪,让她莫名地产生一种类似紧张的情绪来。
言立停下了,在她面前站定,因为身高的优势,他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让谷梵有种压迫感,“你从一开始就把谯之芳圈定在‘他是好人’的设定里,所以觉得任何不好的、可怕的假设套在他身上都很诡异、不和谐的,如果他本身就是隐藏在这深山里的大佬,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对他来说已不值一提,‘大夫’的身份不过是他的伪装,你这样想来,还会觉得他用点小手段来杀一个人,是件很不能接受的事吗?”
“……”谷梵无言了一会儿,却还是不能接受,“要像你这么说的话,不但谯之芳,就连奚山、族长、这寨子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们都可能是罪犯了。”
言立看她为谯之芳打抱不平的样子,微微有点气闷,他看了她一眼,抬步继续往前走,声音很平淡,“当然,查案子不能这么来,我会这样‘如果’也只是为了纠正你对谯之芳先见为主的‘好人’设定,如果想要看清一些真相,就要可观公正地站在整个事件的外面,不带任何主观色彩地去看这其中的所有人。我会怀疑谯之芳,只是因为他的某些举动值得人怀疑,并不是将他贴上‘好人’或者‘坏人’的标签后才去怀疑判定的。”
谷梵:“……”
她再迟钝,这时候也该觉出他的不对劲儿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义正言辞的话的言立,好像是……生气了?
谷梵落在他身后,有些懵懵地看着他。
一会儿,她转着脑筋想了想,难道是因为她刚才的问话,从另一个层面上说来,是质疑了老大的话,所以让面对被质疑的他不高兴了?
她望望前面的人的背影,有些不确定。
可是,他像是会这样小心眼的人吗?
言立独自走了一会儿,发现原本该走在他旁边的人并没有跟上来,他皱了下眉,转身朝后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