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容没有理她,指一指窗外,笑着问陈叔:“外面的孩子,是陈叔的儿子吗?”
陈叔转头向外看去,孙太太笑道:“你以为说东说西得拖延,就会有人来救你吗”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响起脆生生的叫声,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趴在窗户上喊着:“爹,原来这就是爹当差的地方,我看着也不怎么气派,很平常啊。”
“大用乖……”老陈向儿子走近几步,又呆呆愣住了,儿子身后站着两位铁塔一般高壮的男子,再往后看,院子中空寂无人,影壁外却隐隐有脚步声。
他明白了什么,回身跪了下去,磕头说道:“四姑娘若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只是别为难我的儿子,他打小聪明,几乎过目不忘,见过他的人都跟我说,让他好好读书,以后必成大器,可家里穷得叮当响,他娘生他的时候落下了毛病,是个药罐子,我在西河直街抗苦力的时候,遇见了孙太太,她说家里缺个做杂活的男仆,她给的银子比别人多,我就去了,她常常让我跑腿传话,每回都另外给银子,家里的境况越来越好,我也就越来越听话,可是,我真的没有害过人命,我也不知道那个斗篷是金二太太的……”
“你若是知道,便不会去偷吗?”乔容咬牙问道。
陈叔语塞,孙太太依然被乔容摁在桌上,看不到院子里的情状,可是她听到了那孩子的话,她心头泛起诸多怀疑,竭力镇静下来喝道:“老陈,少跟她废话,你放心,她害不了你的儿子,我会护着大用。”
“太太……”老陈想要跟她说外面围满了人,乔容食指竖在唇边,冲他摇了摇头,他噤了声。
“陈叔,我有些话要问你,只要你知道的,你照实告诉我,我只追究孙太太,不会追究你,更不会让你连累到妻儿。”乔容说道。
陈叔迟疑着看向窗外,乔容笑笑:“父母的辛酸窘迫,总不愿让儿女看见,你跪下的时候,外面的人就带走了你的儿子。”
“是是是。”陈叔松一口气,连连点头。
孙太太听到外面的人那几个字,身子一个激灵,乔容松开她,甩着手笑说道:“一直摁着你,我手都酸了。”
孙太太不说话,乔容笑道:“又打什么主意呢?陈叔,你先起来,将她绑在椅子上。”
陈叔过来三下五除二将她绑了,孙太太呸了一声:“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看陈叔又要跪下去,乔容忙道:“站着说话就好。”
陈叔毕恭毕敬站着,乔容问道:“前年四月里,孙太太有没有派你对我母亲盯梢?”
“有。”陈叔忙道,“太太还嘱咐我,不能你自己去,也不能总是一个人,你就雇几名马车夫,轮番在乔府们外盯着,有任何动静都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