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在酒馆里看之远那么伤心,我追了出去,我想跟他我愿意让他和四姑娘在一起,就当乔财神没说过那几句遗言,可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我追到叶全家的院子里,叶全说他没有回来,我在周围转转悠悠,没有找到他……后来被你硬拉了回来,次日一早我再去的时候,叶全说他走了。”
咚得一声,宝来将菜刀跺进菜板,大声说道,“他为什么走?不就是被我们给逼的?绣珠说得对,我们应该告诉四姑娘,让她自己做决定。”
“不行。”巧珍瞪着他,“我还有些话要问姑娘,问清楚了再说。”
她与绣珠抬了水进去,侍奉乔容沐浴时,小心问道:“姑娘,唐公子为何回了京城?又为何再不会回来?”
“他回到京城,与大学士府的千金成亲去了。”乔容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
巧珍呆愣不语,乔容身子往浴桶里缩了缩,汲取着水里的温暖,闭了双眸声音虚软说道:“他说,他不能只顾深情不顾父母,他只能负我。就当我做了一场梦……”
她的声音哽住说不下去,紧咬了唇掩饰,不想让巧珍看出她的伤心难过。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巧珍咬牙道,“好,以后再不提起这个人,姑娘慢慢将他忘了就是。”
侍奉乔容沐浴罢,她来到厨房,忿然说道:“唐公子已经跟高门千金定了亲,他回京成亲去了,我们以为自己错了,其实人家正好就坡下驴,说走就走。”
“之远不是那样的人。”宝来手中菜刀又剁进了案板。
“那他是怎样的人?”巧珍瞪着她,“他若是重情重义的人,能说走就走吗?我那些年跟在二太太身旁,见过许多像他那样的贵公子,他们最知道审时度势,永远都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唐公子与姑娘再是两情相悦,一旦涉及到他的前程,涉及到他的父母,涉及到整个将军府,他立马会将姑娘丢下……”
“我不信,他不是那样的人。”宝来瞪着眼大声说道,“等我到了京城,见到他问个清楚,让他亲口对我说,我才相信。”
巧珍语塞,她知道宝来性子倔一根筋,若是再说下去,他更得闹着要到京城去。
“你们别吵了。”绣珠在一旁打圆场,“叶将军不是还在吗?我们回头找他仔细问问,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做决定。”
宝来与巧珍齐齐点头。绣珠又道:“其实,姑娘如今的样子,我有些怕她,更不敢说出来了。”
“唐公子已经走了,说与不说,不都一样吗?”巧珍踌躇道。
“非说的话,四姑娘就会知道我知道了乔财神的遗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宝来缩一缩脖子,“还是假装不知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