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回来了。”她说得很漠然,好像那是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巧珍有些吃惊,绣珠急得问道:“不会回来了是何意?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唐公子,唐公子,总问他做什么?你看上他了不成?”乔容睨着她,十足不耐烦道,“我累了,想要沐浴,还不打水去?”
绣珠慌忙向外,巧珍察言观色,陪着笑脸说道:“姑娘,咱们绣坊里的生意如今越发好了,单靠姑娘绣珠和奴婢,怎么也忙不过来,奴婢依着姑娘的吩咐,回了趟西河直街,打听到三位绣工好的娘子,她们也愿意接些活计贴补家用,奴婢拿了几样她们做的绣品回来,拿过来给姑娘瞧瞧吧?”
“很好。”乔容点头表示赞许,说道,“拿过来吧。”
巧珍忙忙拿了过来,乔容仔细看着,指给她道:“这一位擅长花鸟鱼虫,这一位绣的山水有灵气,这一位绣人物极佳,你看着给她们分派就好。”
“可惜都是凡品,没有拔尖的。”巧珍叹息着,有意说些闲话为她开解,“我娘说啊,原来有过一位姓曹的小寡妇,女红极好,绣出的东西活灵活现,可惜命薄,想不开跳了井。”
乔容一声嗤笑,尖刻说道:“想死的话有的是法子,可以上吊可以跳河,西河直街前面就是一条大河,为何要跳井?狭窄笔直的一个筒子里,死了呆着也不舒服。”
“我娘说,当时街坊邻里议论纷纷,那曹寡妇性情活泼,去的前几日还到处跟人说她要改嫁了,怎么会寻死?可她的公婆出来作证,因为她烧饭烧糊了,骂了她几句,又赶上那日是她死去丈夫的忌日,她一时想不开,就跳了井。”
“她是被人推到井里淹死的,公婆收了银子,娘家又没人为她撑腰,只能冤死了。”乔容拉长了声音,笃定说道。
巧珍还想说什么,乔容摆摆手:“关我什么事,帮着绣珠提水去。”
巧珍应一声是,忙忙出来进了厨房,绣珠正跟宝来嘀咕,“姑娘瘦了一圈,眼神也不对,以前总是含着笑,如今冷冰冰的,说话也不耐烦,有些恶声恶气,就像……”思忖着啊了一声,“就像在天竺寺那会儿一样。怎么办?”
她慌乱看着宝来,宝来手一抖,菜刀险些剁在手上,闷声说道:“我去找过之远,叶全说他回了京城,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和巧珍姐姐?”绣珠不满道。
“我想到京城找之远去,可我得等到四姑娘回来,问问她要不要同去。”宝来说罢接着切菜。
“你要去京城?”巧珍惊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