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帕子递了过去,他没接她的帕子,抿着唇冲她摆摆手,似乎有些不耐烦。
“那,奴婢回屋去了。”她一溜小跑进了西耳房,生怕天底下最斯文的小公子冲他发火,那样的他,一定很可怕。
小公子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就叹了口气,拧着眉头抬脚去踩那些半熄的炭火,咯吱咯吱,一块一块辗得粉碎。
“仲瑜练得什么功?是要练成铁脚板吗?”身后有人笑道。
他停下来回头看去,唐棣站在台阶下看着他笑,眼底却满含着紧张。
“不是说这两日忙碌,不来了吗?”他慢悠悠下了台阶。
“刚刚得知孙大人的喜讯,特来贺喜,礼品已经送到上房去了。”唐棣唇角噙着笑,两眼四处搜寻。
“才不配位必遭其累。”小公子摇头,“何喜之有?”
“难得仲瑜你达观,可是尊父母不这么想,他们对这知府之位,势在必得。”唐棣笑着,心想那个丫头呢?跑哪儿去了?也不知她心境如何,定是又在悲观绝望。
“你听说什么了?”小公子问道。
“姚总督贪财,姚夫人嗜好名贵珠宝,你父母拿出家传的珍珠衫送到了总督府,姚总督大喜之下,一道保举奏折上去,吏部又有钟侍郎力荐,直隶总督眼下收敛自保,没有坚持往杭城安插自己人,于是,皇上下了圣旨。”唐棣说道。
“家传的珍珠衫?”小公子自语道。
唐棣点头:“坊间传言,那件珍珠衫价值十几万两。”
“我们家不可能有那样的宝贝。”小公子哂笑。
“也有人说,那是乔财神府上金二太太的旧物。”唐棣看着他。
小公子一愣,脸色变得苍白,他比手道:“之远,水榭那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