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夫人派来的人打发走,再来回禀。”他摆摆手。
“可是……”叶全犹豫着。
“可是什么?”他咬牙道,“你是爷的人?还是夫人的人?”
“得令。”叶全拱拱手,转身大步走了。
他在纱屏外站了一会儿,方转身进去。
她依然在昏睡,身子不再蜷缩着,放松得舒展开来,两手也不再紧攥被角,被子踢在一旁,脸冲外侧躺着,睡梦中弯着眉眼翘着唇角在笑。
他笑着摇摇头,拎起厚被扔在一旁,换一床薄被为她盖上,搬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闭了眼假寐,睡意朦胧的时候,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两眼睁开一条缝瞄过去,就见她跳下床,拎着鞋蹑手蹑脚往外走。
“怎么?想跑?”他好笑看着她的身影,声音低沉问道。
她脚下顿住,他招招手说道:“乖乖的给爷回来,省得爷费力气过去抓你。”
她往后一退,缩回床上,飞快伸出手将被子拽过来,蒙在头上蚊子哼哼一般说道:“你尽管笑话我,我听着就是。”
他挑眉看着她:“在你眼里,爷是那等落井下石的小人?”
“差不多。”她哼了一声,“总是拿我取乐。”
“行了,小命险些没了,笑话你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软。
“就为了套几句话,费尽心机接近崔妈妈,又送帕子又做鞋又叫干娘,侍奉她洗手洗脸,给她打扇梳头,昨夜里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巴结讨好。”她懊恼得将头顶的被子裹紧了些,“到头来险些窝囊死,我都想笑话我自己。”
“若是头朝下栽到井里淹死,确实是死得窝囊。”他睨着她,“问出什么来了?”